“王也,晚上约饭去?”酒吧打工的同事换好了衣服,隔着柜子门问站在另一边的王也。

“一会儿还有事情,改天吧。”王也解开扣子,把白衬衫脱下来。

“嚯,你这后背怎么弄得?”

青年人左肩上的几条红痕甚是鲜艳,它们趴在背上,无声地诉说昨晚的某些激烈经历。

“你小子可以啊。”同事拍了拍王也。

“猫抓的。”王也乐呵呵的回答,说着套上了自己的T恤,背好了单肩背包准备锁上柜子。

“那你家猫爪子不单尖,还挺大的呢。”这话意味深长,任谁都能听出这里带着的其他意思。

“可不么,还很狡猾呢。”

 

夜很深了,地铁上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位乘客。王也靠边坐下,梳在后面的马尾糊在脖子上的感觉并不好受,几次想剪掉,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。

毕竟是他喜欢的。

打开手机,屏幕上立马就蹦出那个人的消息。点开一看,是他花了不少心思画的自己。王也看着屏幕中的画出神,他和诸葛青就是这么认识的。

 

 

王也的同学听说王也要找地方打工的时候十分意外。王也的家境阔绰,完全不需要勤工俭学。问了半天都没问出缘由,既然人家无意说,那再问就过分了。好哥们提议“那你和我去酒吧得了,挣得多。”

王也倒好,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捂住自己的胸口,道:“我不卖身啊,我就是太闲了。”

气得他哥们差点儿一脚踹过去,骂几句“你他妈才卖身呢,傻逼!”才能出气。

不得不说这家酒吧环境不错,也不吵,要说是个咖啡厅都有人信。只不过咖啡厅里卖的是咖啡和简餐,这里卖的是各类的酒水罢了。老板似乎是很喜欢文艺小清新的东西,每个桌子上都摆着一盆绿植,一个陶瓷小人还有就是便签纸和笔。王也看着这些东西,实在是无法把这里和“酒吧”联想到一起。早在这里打工的同学说,其实老板很想开咖啡厅的,但是咖啡太苦了,他就放弃了。

王也想,这老板也是有意思,酒吧和咖啡厅天差地别的,怎么说也该收收他的“小清新”啊。八成审美有问题。

他这么想,换好了衣服和同学一起去了前台。

 

实话讲这个酒吧的人出奇的多,来谈事情的也有不少。王也扫了一眼酒水单,价格适中,还很贴心的分了男士和女士两份。不过店里的背景音是舒伯特的《trio in e flat op 100》,听得人有些昏昏欲睡。王也再一次觉得这个老板,一定有问题。

 

工作的这段时间,王也都没有见过他脑内定义为“不正常”的老板。他的哥们说的不错,这里的收入的确很高,一个月下来卡里就多了一小部分的钱。虽说在王也看来不多,但对于现在被断了资金来源的他而言,够活了。

 

 

北京的大雨天十分不给人面子,总是说下就下,来得猛烈走得不舍,一定要在最后再下阵太阳雨才罢休。王也看着自己袋子里没一角是干的工作服,心想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,从他早上起来后腰撞到桌角开始,这一天注定就是不顺的。心里想如是想着,看着衣服最后选择给自己的老铁打电话。他不想搞湿身诱惑,把自己的制服挂起来,侧头夹着手机:“哥们,衣服借我穿一下。”

电话另一头的人显然不太想和王也多浪费时间,把柜子密码锁的密码一说就挂了电话,末了王也还听到女孩子的催促声,八成是出去不正经了。

天生发育好,穿别人的裤子都觉得裤裆紧。王也在难受和形象上抉择了一段时间,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舒服比较重要。又没人会盯着自己下半身看,穿那裤子别再给自己勒出什么病来。想着,王也换上了自己的黑色休闲裤,把衬衫塞好。看了看,差别不大。

 

雨天的缘故,客人都要比平时少很多。前台的姑娘正美滋滋的和男朋友聊天,王也站了会儿也坐下来休息。一般闲的没事的时候王也就会盯着酒柜看,认酒对于他来说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。打小酒量就差,逢年过节家庭聚餐,王也一杯下肚就可以退出战场了。后来王也他妈心疼自己儿子,干脆直接让王也以各种饮料代酒。倒是他爸,说什么“男人就应该会喝酒,这么出去以后会吃亏”一类的话,但奈何说不过老婆,最后也就没在让王也喝酒了。

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,进来了一名瘦瘦高高的年轻人。那人穿着帽衫,许是帽衫的帽子有些大,扣在头上看不太清那人的长相。和男朋友聊天的前台小姐姐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客人,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回消息。王也习以为常,自己干好自己该做的不就行了。他站起来,等着这位客人点单。

“一杯冰美式。”男人坐在吧台前,他没有看单子直接开口道。

王也心想,这儿的确挺像咖啡厅的,但是都到吧台了,看着这么一柜子的酒怎么说也该知道这里不是咖啡厅了吧。

“先生,这儿是酒吧。”王也礼貌的说道。

“你是新来的?”那人把帽子往后移。蓝头发,蓝眼睛,白白净净一张脸。

“这么说吧,我算是你的老板。”诸葛青说道,他打量着眼前被自己这话说懵了的人,开口说:“有话一会儿再聊,先把咖啡给我可以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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